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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职业教育课程改革的价值取向

时间:2022-03-02 00:09:48  浏览次数:

摘 要 任何学校教育的改革,无论是宏观方面还是微观方面的改革,课程内容的改革都是最本质、最核心的深层次问题。课程改革最核心的问题是:教师在课堂上究竟应该给学生传授什么样的知识和技能。从知识论角度讲,人类积累的知识可以分为理论知识与实践知识、显性知识与隐性知识、陈述性知识与程序性知识,等。职业教育的课程改革应该坚持以实践知识为本位而非书本知识为本位、以工作过程为本位而非课程考试为本位、以实践教学为本位而非课堂讲授为本位的价值取向。

关键词 职业教育课程;工作过程系统化;实践教学;价值取向

中图分类号 G71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5)28-0021-06

近年来,职业教育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改革越来越向纵深发展,一个显著标志就是课程改革提上了议事日程。这其中,课程设置的价值取向是最本源、最直接和最简明的问题,即学校教育的课堂上应该传授什么样的知识和技能,这些知识和技能应该以什么样的哲学思想、认识论为指导,其理论出发点和理论基础是什么。

一、课程知识的本质

近代科学革命以来,启蒙主义运动和实证主义哲学影响到学校教育课程设置的价值取向和课程编制的理论基础。这些理论学说认为教育的终极目的是要培养学生认识世界的能力,要能够发现和解释自然规律和一切奥秘,为此需要在课堂上科学、完整、系统地学习前人所积累下来并验证无误的知识体系,构建一套解释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话语系统。

但在20世纪的一百年里,挑战理性主义认识论和知识逻各斯中心主义的理论学说层出不穷,匈裔英国人迈克尔·波兰尼(Michael Polanyi,1891-1976年)是其中的一个杰出代表。波兰尼在20世纪中期从认识论角度提出并阐释了“显性知识”(explicit knowledge)与“默会知识”(tacit knowledge)的不同,“人类知识有两种:诸如书面文字、地图或者数学公式里所展示出来的,通常被人们描述为知识的东西仅是其中之一而已;另一些未被精确化的知识则是另一种形式的人类知识,比如我们在实施某种行动之时怀有的关于行动对象之知识”[1],波兰尼认为,可以通过口头语言或书面语言逻辑清晰、体系严密地表述清楚的知识,即显性知识,是人类认识活动的高级表现。而那种与个体感悟相关、需要个体在实践中体悟、并很难用语言表述清楚的隐性知识,则构成了人类实践活动最广泛深厚的认知基础。

20世纪90年代,在“知识经济”概念方兴未艾、如日中天的背景下,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为了使“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充分健康运作,1996年发表年度报告《以知识为基础的经济》。报告认为,“知识可以分成四类:知道是什么的知识(Know-what),知道为什么的知识(Know-why),知道怎么样做的知识(Know-how)和知道是谁的知识(Know-who)”[2]。第一类“知道是什么”的知识是指有关认知者所见所闻、客观存在的知识,类似于现在称之为“信息”(information)的东西,在很多专业领域里,如经济学、金融学、医学、法律等,经济学家、金融分析师、医生和律师,必须尽可能多地了解“Know-what”的内容,才能更好地履行他们的职责。第二类“知道为什么”的知识是指人们在观察自然现象、探索自然奥秘的活动中所获得的对客观规律、活动特点的认知,绝大多数大学、科研机构和各种各样的实验室都是以生产或再生产这类知识为最终鹄的。虽然“Know-why”知识很难直接创造财富,但其是人类社会科技发展、工艺革新和产业创新的基础。第三类“知道怎样做”的知识是指一个人高质量完成一件工作、执行一个任务、履行一项职责的能力,这涉及行动者的判断、分析、比较、选择等多项思维和操作能力,最典型的“Know-how”知识是各个公司企业研发、创新并以专利形式保护的专门技术或诀窍。第四类“知道是谁”的知识是指“谁”具有知识以及谁“知道”如何做某些事的信息。由于社会高度分工而带来的专业化会造成机构或个人之间的分散、隔阂、重复或耗散,“Know-who”知识就包含接触并了解不同领域专家特长并有效利用他们的专长,“组织”“管理”“架构”不同企业间和专家间的合作,协调特定社会关系,最后形成双赢或多赢。现代社会的组织和架构越来越复杂,这也是为什么“Know-who”知识变得越来越重要的原因[3]。

第一、二类知识即波兰尼界定的“显性知识”,我们称之为“理论知识”或“书本知识”的东西,是可以在学校、实验室、研究机构或者网上通过听讲座、做实验、查阅文献获得的知识。第三、四类知识即波兰尼所说的“默会知识”,OECD称为“隐含经验类知识”(tacit knowledge),我们称之为“实践知识”或“操作性知识”。这类知识的特点是个体经验中隐含的“诀窍”“秘笈”是其主要成分,很难通过量化和编码来传递,学习者主要是在实践中习得和掌握。如“知道是谁”的知识学习典型范例是学徒制,徒弟跟从师傅学习。“知道怎样做”的知识学习典型范例是“工学结合”“教学做合一”。

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极大推动了知识编码,促使人们获取信息的途径越来越容易,费用越来越便宜。数字革命强化了知识的编码化,“是什么”和“为什么”的知识学习越来越程式化和批量化。虽然隐含经验类知识的积累也必须通过学习才能获得,但可以通过信息技术编码知识从而使学习获得最大效益,但这种隐含经验类知识的“学习过程不能仅仅依靠正规教育,在知识经济中边干边学(通过实践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学习的一个基本方面是将隐含经验类知识转化为编码化的知识并应用于实践,进而又发展出新的隐含经验类知识。由于信息技术的发展,非正规环境下学习和培训是更普遍的形式”[4]。

随着“默会知识”“隐含经验类知识”(Know-how、Know-who)概念的提出和传播,学校课程改革获得了新的理论支撑。一个人在求学过程中,不可能也没有必要掌握(穷尽)已经写在书本上的形形色色的知识,哪怕是粗浅地涉猎也是一个要命的任务。要让学生毕业后能够应付复杂社会的工作、学习和生活,需要更多地关注那些无法清楚表述描绘、“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默会知识,即波兰尼所说的“附带性或工具性知识其本身是不可知的,只是以某种在焦点上可知的东西为条件时才是可知的,而且其可知性也只能达到其作出贡献的程度。正是在这种意义上它是不可言传的”[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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