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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建筑大师张开济

时间:2022-05-19 09:50:05  浏览次数:

zoޛ)jivi2/饯m?4_x_x :wky计划。许季上先生思想比较进步,认为“解放之后,应该参加国家政府机关工作”。张开济接受了舅舅的建议。1949年底到北京后,便主动加入当时的北京市公营永茂公司设计部,由此开始了在首都的辉煌人生。

作品:实而不华是设计的真谛

天安门城楼是明、清两朝宫城外皇城的正门,天安门广场如今已是举行重大节日庆典和群众集会游行的政治性场所,也是新中国政权中心的象征。这里以其丰富的历史内涵、无与伦比的政治地位、中国古代文明和现代文明的高度浓缩,为中外人士瞩目和神往。在这个政治广场上,天安门观礼台、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等优秀建筑便出自建筑大师张开济之手。

1954年初,北京市政府决定在外金水桥与天安门城楼之间建造观礼台,以便嘉宾在此观看阅兵式或群众集会游行。工程虽小,但地点却极其重要、特殊。设计天安门观礼台时,竞争很激烈,建筑师们出了多份设计方案,都很华丽耀眼,最后,还是张开济的设计方案胜出,中选的原因,在于它是所有方案中最简单、最平淡,最没有“设计”的方案。

张开济说:“我当时认为既然是国庆或‘五一’才启用的观礼台,就是一个实用性问题,越不起眼越好,没有必要建得富丽堂皇,那样只会喧宾夺主,破坏了天安门的古朴形象。建筑设计不能只顾自己的设计,要和整个城市的风格相和谐。”的确,观礼台的高度未超过红墙,而且露天观礼部分的坡度十分平缓,也反衬出天安门城楼的高大挺拔;从体量上看,其顶部样板从底层墙身向外出挑,使本来不高的体量分为两个部分,更弱化了看台的体量感——背面以连续的15个圆形拱券与天安门城楼的五个圆形拱券相呼应,使这一嘉宾出入、上下的空间鲜活生动而富有表现力;从色彩处理上看,观礼台的室外墙面处理为水泥抹灰加矿质鲜红的防水粉,其色泽及质感与天安门城楼和红墙完全相同,整个建筑浑然一体。

1958年,为了迎接建国10周年,中央人民政府决定在京兴建国庆工程。国庆工程包括了10个大型建筑项目,主要有人民大会堂、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钓鱼台国宾馆等工程。这些工程是在不到10个月的时间内完成的,可以说创造了世界建筑史上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革命历史博物馆和钓鱼台国宾馆便由张开济设计完成。

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以6.5万平方米的建筑面积,取得与7.1万平方米人民大会堂的巨大体量相呼应的效果。整个建筑采用院落式布局,坐落在一个宽大的基座上。北院的革命博物馆与南院的历史博物馆通过两侧柱廊在空间上得到沟通,构思的精妙在于空廊与内院式布局的结合。建筑立面分为两段,底层以花岗岩墙为主,两翼墙面按壁柱处面,中部为TT开间柱廊,正中上方顶部装饰有一个大五角星和一组旗徽,造型取意中国古代的石牌坊,既宏伟壮观又挺拔空透,方柱带有传统海棠角。与人民大会堂的圆柱实廊相对应,一实一虚,一方一圆,一欢快明朗一庄严沉雄,遥相呼照。

由于革命历史博物馆属于国庆工程,又是专门陈列中国革命历史的展览类建筑,其重要的政治工程身份无疑要求建筑首先要体现特定的“思想内容”。采访中,张开济向记者吐露了有关革历博上那组旗徽“思想含义”的一段趣事。‘文革’期间,有一批红卫兵责问张开济:“革命历史博物馆门廊上的一组红旗正好是8面,到底影射的是什么?”张开济答复:“这组旗徽是中央工艺美院罗天意教授完全根据我的建筑设计意图而设计的。在我的设计意图中,红旗就是用来象征革命。至于8面之数,则完全是根据图案长度的需要而定。如果一定要说这数目代表什么,那就只能代表八路军了。”其实,同样的具有政治含义的纹样一3束连续的火炬,还出现在“凯旋门”的角墩檐部正面。在张开济设计的建筑中,这还是首次大量采用具有政治含义的纹样而且得以实施。

能够成为一个建筑师是很荣幸的,因为建筑物的寿命比人的寿命要长得多;相比之下,人不过是历史的过客。

1957年建成的、位于北京西直门外的中国第一座天文

馆——北京天文馆,是张开济主持设计的工程,也已载入新中国的建筑史册。设计时,中国建筑界正盛行复古主义,所以曾一度有人反对采用世界各国天文馆都用的大半圆球形屋顶,主张代之以中国攒尖式的重檐大屋顶,并说半圆球形的建造在中国人心目中太像坟墓,所以人们一定不会喜爱它。但张开济认为,我国向有天圆地方~说,天文馆采用半圆球形屋顶不仅内容与形式十分统一,而且还非常符合我国传统。最终,“半圆球”派得胜,维持原设计草案中的体形不变。1993年,该馆的设计获得中国建筑学会优秀建筑创作奖。

观点:建筑师须对得起人民

有人说,“规划规划,墙上挂挂,不如领导老板一句话”。而建筑大师张开济说,“建筑师不能只跟首长、大老板打成一片,要时时想到老百姓”。

张开济说:“建筑古而有之,但建筑师这一概念是20世纪初从国外带来的,最初是指上海盖洋楼的外国人,叫‘打样鬼’。我国古代虽创造出了许多好作品,但谁也不知建筑设计者是谁。历史上只把他们当成工匠,形同官奴。”

他认为,现在中国即使存在建筑师,也时常是被扭曲的,处处要受到商人、领导和文化素质较低的“甲方”的干预。“一个建筑师要敢于向政治家进言!他不仅要向领导负责,还要对得起百姓和良心。只有如此,才是一个真正的建筑师。”

北京西站主楼上的“超级小亭子”,是他最为反对的:“这种仿古复古的、生硬的、强加上去的东西,着实令古都风貌的重心一下子向西倾斜了。在那高52米、中间净跨45米的门式建筑的‘横梁’正中,安上这么一个50米高的三重檐四坡攒尖亭子——设计者都会明白,这在实用上毫无意义,在结构上则是最不科学、最浪费的做法。为了这个超级小亭子,需要一个重1800吨的钢桁架来支承,需要增加8000万元人民币的投资。”张开济为此算了一笔账,“用这笔钱捐赠希望工程,可帮助20万失学儿童上学”。殊不知,这所谓的建筑“巨人”,实为建筑艺术创作方向的一个典型“侏儒”。他认为:“贪污造成西站的浪费我没见着,但设计方向的错误才是最大的贪污。”

张开济是古代建筑保护的倡导者,但他却反对在新建筑创作中搞复古主义,他认为民族形式应该是建筑创作的努力方向,要因事因地制宜,不必让所有建筑物都具有民族形式,即是古建筑附近的新建筑,只要在高度和体积上尊重古建筑的存在,即可不必都追求古色古香。他几乎走遍了世界各国的大城市,发现在巴黎、在伦敦、在布鲁塞尔,古建筑被保护得很好,但新的建筑却一点也不仿古。“新的就是新的,古的就是古的。我赞成‘旧瓶装新酒’,但坚决反对建造‘假古董’。现在的房子就应是现代的,没有必要去‘复古’。现代的建筑应是亲切、开放和平易近人的,而且在建筑尺度和色调上要与传统保持一致。北京应该重视城市风貌问题,因为她是历史文化名城,又是国际都市,西洋古典的东西不符合北京在国际上的地位。”90岁的老人对古都风貌的被破坏十分痛心。“九三学社曾组织过一次有关建设平安大道的讨论会,大体上是请知识分子骂街,当权者来听。我当时也被邀请参加了,结果这次力争胜利了,平安大道两侧不再盖高楼,改为较低矮的明清式建筑。这个胜利虽然很小,但给了我鼓励。”

在北京复兴门外三里河有一组建筑称“四部一会”的办公楼,是张开济20世纪50年代初规划设计的。时至今日,每每谈到这个建筑群,张开济还耿耿于怀。原来,他规划的是在内城外建设一个以国家计委为中心的中央政府行政中心,以保护首都古城。1955年,4个部办公楼已竣工,大屋顶建成之后,国家计委办公楼大屋顶的琉璃瓦已运至工地即将盖大屋顶。可是,反浪费运动开始了。于是,这幢尚未盖大顶的主楼“在劫难逃”。作为工程主持人的他违心地同意设计一个很不满意的败笔,不再用大屋顶。时过境迁,许多人看到这“脱帽”的主楼表示不满意,张开济也自责当初未坚持自己整体设计的思想和原则。

更无奈的是,1999年“四部一会”的主楼全面改造时,主持人没有恢复原来的设计,反而在原来有顶屋的四周加了一个列柱组成的外廊,且装饰得不伦不类,其形式与色调和原来的主楼都很不协调。张开济失望也痛心,这些建筑形式或改造破坏了北京的街景:“今天人们都懂得尊重作家的版权,而为什么对建筑师的创作权却很不重视?”

正如人居大师吴良镛院士所言,不能把所有的发展矛盾统统归咎于“文物挡道”,城市的现代化不能只有牺牲历史、牺牲文化为代价才能实现。在建筑文化的保护上,张开济的观点是:“一个传统城市的建筑主要可分3类:一种是古色古香的古建筑,第二种是令人怀旧的风貌建筑,第三类是让人耳目一新的现代建筑。这3种建筑完全可以和平共处,这样一个城市看上去才会是一个发展的城市、一个有生机的城市。北京古城由3个层面组成,一个是类似故宫、颐和园的‘帝王的北京’,一个是诸如天坛、各种庙宇等的‘鬼神的北京’,再一个是‘人民的北京’,就是四合院、胡同。保护古都,既要注重保护故宫、寺庙等这些公共建筑,但对普通民居不能冷落。”古都北京在明清时代留下的危旧房屋成片,他构思的“周边式”布局,既保留了四合院的风格,让爱交往的老北京天天相见相闻,又省地皮省资金。德宝小区的设计经他画龙点睛,将“行列式”改为“周边式”,组成了一片楼群四合院。这一改,多回收资金200万元,增加建筑面积3000平方米。

言及住宅,张开济提议多建板式小高层:“现在大行其道的塔式高层住宅不能保证每户都有好的朝向,有些住户会常年不见阳光,同时塔楼也明显破坏了北京城平缓的天际线。而板式小高层,一般不到10层,却可解决住宅日照问题。体现住宅建设中的人文关怀,应是北京住宅建设的发展方向。”或许有人会讲塔楼的容积率高,如改建多层或小高层的板楼,势必降低土地利用率,这可能是一种损失。对此,他认为:“建筑最终是为人服务的,如果它给人带来不适,即便很高效也未必值得推广。对土地的利用并非穷尽就好,我觉得从可持续性发展的角度,现在的‘失’也许是将来的‘得’。” 

收藏:半是爱好半是睿智

在张开济的寓所,宽大的窗户令人顿感舒畅,阳光从窗外射入,均匀地洒落在各个角落,令人心旷神怡。白色的墙壁,棕色的家具,于现代化风格中透露着古典与浪漫。墙壁上,窗台上,电视机旁分别用挂画、盆景、小摆设点缀,屋中充满了活力和浓郁的人文风情。

张开济攒了满屋子老四合院里的明清木制雕饰,这些潜心收藏的宝贝自然在居室中唱起了主角。收集从古建筑、古家具上拆下来的木雕装饰,那些古建筑、古家具已被毁了,而那些木雕、木刻装饰还栩栩如生。张开济把它们弄回家摆满一屋,挂上四壁。每一件木雕制品都承载了太多的历史,那些剥离了母体的木雕默默地向这位老建筑大师诉说着昔日的辉煌。开始,他的老伴不同意攒这些东西,说既占地儿又费钱,但看到他特别的喜欢,逐渐默许了。现在,老伴孙靖的房间里也被摆上了满满当当的雕饰。

这些木雕,以黑红描金的彩色木雕为主,也有部分清水木雕。其中既有透雕也有圆雕,有小的窗格、柜面也有整片的木庥花饰。走进张开济的家,就似走进一个小型木雕博物馆。木雕图案中,有人物、风景、花乌鱼虫,也有房屋庭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由于木制坚韧,故做工更为细腻,线条也更为流畅,人物和动物的表情栩栩如生,其构思之巧妙,制作之精美令人折服。

张老的收藏除了纪念章、木雕外,还有令人目不暇接的竹雕、铜雕、玉雕和汽车模型及多年拍摄的幻灯片等。拍摄幻灯片是他的一大爱好,主要取材于泰国、法国、德国、美国、意大利、英国等国外建筑及中国传统民居、城市。这些幻灯片不仅是建筑创作收集的资料,而且也曾用于国外讲学。

已是耄耋之年的张开济腰不弯,背不驼,且思维敏捷,对自己的创作、作品的评价,他是坦诚的。对于革命历史博物馆,他认为:“革命历史博物馆是我设计的,可是我并不否认它基本上还是‘古而西’的建筑,要是它和人民大会堂有些差别的话,那就是大会堂可能更古更西一些而已。”张开济坦言如今建筑师思路活跃,设计出的建筑标新立异,使建筑成为都市中看不完的风景,但他语重心长地让记者转告年轻一代的建筑师:“多点儿责任感!少点花架子!务必端正设计思想,研究建筑理论,提高设计质量,繁荣建筑创作;应该大力保护古建筑,认真设计新建筑,坚决不搞假古董,城市建设人为本。”

2006年9月,张开济因病在北京逝世。他走了,他留下了许许多多的红色建筑。我想,张老的精神、张老的实践、张老的厚望,一定会在新一代建筑师的心灵中迸发出绚丽多姿的火花,照亮自己奋勇前行的路途。

(图\吴志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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