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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福音音乐元素在《阿迪穆斯》中的运用

时间:2022-05-17 16:55:03  浏览次数:

摘要《阿迪穆斯》(Adiemus)是英国“新世纪音乐”作曲家卡尔·詹金斯(Karl Jenkins)的一首最脍炙人口的声乐作品。其音乐体现了多元化的音乐创作风格。本文通过对这首作品中福音音乐元素运用的分析和解读,使我们对世界音乐(W·rld Music)这一音乐形式有了进一步了解。

关键词:“世界音乐” 《阿迪穆斯》 福音音乐 节奏 和声

中图分类号:J65 文献标识码:A

“世界音乐”(W·rld Music),有时也被称作“民族流行乐”(Eth· Music),是20世纪才逐渐开始出现的一个新音乐类别。“世界音乐”这个名词由民族音乐学家罗伯特·E·布朗在1960年前后提出。从广义上讲,它泛指世界各国的民族音乐;从狭义上讲,是指民族音乐、传统音乐与流行音乐相结合的混合体,这一音乐类别拥有极丰富的音乐基因。随着音乐历史的发展与社会商业的进步,世界音乐在国际流行乐中的地位自1980年以来不断得到提升。原本的用途在于帮助冥思及做心灵的洁净,但后期的创作者不少已不再抱有这种出发点。有一种说法讲,由于其丰富多彩、富于变换,不同于以前任何一种音乐:它并非单指一个类别,而是一个范畴,象征时代更替诠释精神内涵的改良音乐都可归于此内。目前,世界音乐呈现出了更多样化的风貌,乐界已形成一股百家争鸣、各拥其妙的新势力。具体来说,世界音乐包含了雷鬼音乐、拉丁音乐、桑巴、萨尔萨、英格玛等有别于西方古典音乐形式的民族性音乐。而最为我们熟知的世界音乐诠释者便是恩雅,她通过民歌旋律、合成效果和古典化的背景,创造出了一种爱尔兰式的新时代音乐。也正因如此,世界音乐不只是一个单纯界定乐风区别的名词,而是象征着时代的演进、形而上精神内涵改良的世纪新风貌。

《阿迪穆斯》(Adiemus)是英国“新世纪作曲家”卡尔·詹金斯创作的音乐系列《阿迪穆斯》中的第一首作品。卡尔·詹金斯说道:“广告工作之余,我已经开始尝试和实践一些新的音乐理念。那次,我和迈克负责为一则航空公司的广告配乐,完成后的母带中收录了一首我的作品。当时,代理和客户对其赞赏有加。意想不到的是,一首开头并不是为电视广告而作的曲子最终成为电视广告音乐成功的典范。更想不到的是,它也成了我事业起步腾飞的跳板。”而对于作品的名字,卡尔当时并不清楚Adiemus这个词的含义,并一度以为这个词是他自己生造出来的。直到数年之后,他才赫然发现拉丁文里就有Adiemus一词,只是在拼写上稍有出入而已。更具巧合意味的是,歌曲的主要特色之一就是使用自创的语言咏唱。卡尔·詹金斯认为:“Adiemus只是根据其读音拼出的字,象征乐器的声音。而人声就是最古老的乐器,在抽离歌词后,我们希望营造出超越时空的天籁之音。”巧合的是,Adiemus在拉丁语中有着“我们向你走来”之意,这也恰恰符合了作曲家的创作理念。

全曲采取吟唱的形式,歌词完全没有字面意思,只是借用一个元音为基音,以突出人声为特色,使之与音乐紧密结合,从而达到构想中的音乐意境。这种音韵型的入乐性音节,无论是在语言的押韵上,还是在音乐的抒情性上,都起着重要作用,而且这种独特的语言表达方式具有十分强烈的即兴性,与作曲家意在营造的飘渺宽广的音乐风格形成了完美的融和。更重要的是,它们易于被诵唱和记忆,歌曲因此就具备了商业时代的流行音乐所必需的听众接受度,这也决定了它在日后所赢得的听众效应。就乐曲本身来说,它保持了自身的独特性使之不流于庸俗。随着《阿迪穆斯》的听众不断增加,它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逐渐成为多文化多种族的文化符号代表。

这首音乐作品所包含的多种风格元素中,福音音乐元素的运用是一个显著特点。作为基督教音乐的一种,“福音音乐”与西方音乐史理念中的“宗教音乐”有着明显差别。黑人宗教生活中有一种歌曲叫“灵歌”(Spiritual),灵歌的产生比福音歌早,是19世纪初美国南方黑奴在白人赞美歌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灵歌歌唱的题材大都与死亡、复活、解脱和希望有关。它的流传主要依靠口头传播,旋律、和声都比较简单,节奏中带有从黑人劳动歌曲中演变而来的很多切分,一般没有乐器伴奏,歌唱时常以拍手顿足等动作相配合。灵歌发展到后来,爵士乐的成分越来越大,慢慢地演变成了福音歌。福音歌的歌词取自《圣经》或黑人生活体验,多黑人土语。按照某些牧师的说法,它叙述“福音真理”,给人带来“好消息”,因此才叫“福音歌”。演唱福音歌时,感情强烈,表现形式狂放自由,因此有人说黑人的宗教不是通过静思去接近上帝的,而是经由肉体的舞蹈、渲泄的喊叫,在迷狂中达到忘我。福音歌的演唱形式众多,有独唱、合唱、重唱、齐唱等,大多速度较快,有很多复杂的切分节奏,很多声部之间的呼应,中间夹着呼喊、呻吟、恸哭以及假声,并伴有拍手顿足等舞蹈动作,提供对位节奏。福音歌的结构,一般来说比较简单,有很多乐句的重复,但由于演唱时随着感情的驱使而自由发挥,使歌曲的旋律经常出现下滑式的华彩,而节奏变得更加复杂。

福音音乐是黑人音乐的产物。“作为被剥夺文化的奴隶,早期的非洲、美洲黑人认为,教堂才是他们得以抒发和抚慰心灵的地方,并在此通过寓言和歌唱方式传播单纯的‘转世投胎’的理论,使黑人教堂在19世纪异常繁荣。”这种带有即兴性的非洲化的基督教圣歌便逐渐转化成具有独特黑人精神的当代基督教音乐,它与流行音乐紧密结合而极具时代特色。福音音乐的音乐风格,也影响了黑人灵歌和布鲁斯甚至是爵士乐,它的主要风格特点是强烈的节奏感与和声、合唱的运用。

贯听《阿迪穆斯》全曲,我们会发现福音音乐的风格在这首作品中占据着主要地位,这一点首先体现在音乐自由即兴上。乐曲一开始,由抒情的女声在弦乐揉弦的笼罩下带出一段节奏性的轻缓吟唱。作者在此运用了切分节奏的变形,同时运用倒影手法,使第一、二小节和第三、四小节成对称节奏型。如此一来,旋律在固定节拍内具有了律动性,从而营造了乐曲一开始的自由气质,如同一个神秘的引子,将听者引入另一番空灵的意境。正如帕特里克和辛纳对福音音乐的评价:“……敏感而细腻的……必须先要用心感受才能歌唱。”切分节奏的运用,还同样出现在乐曲的高潮段落,女声合唱在坚定的打击乐拍点的映衬下,如同曙光乍现,在接近升华之际,由女高音即兴地甩出带切分节奏的感叹式乐句,使之漂浮于柱状式的和声进行之上,仿佛高入云端。乐句反复出现,将乐曲的氛围推向神圣肃穆之境界。至乐曲的尾声处,合唱部分减弱,又回到开始时高声部女声的独唱,所不同的是此时却以中低声部女声的吟唱作为渲染的背景。切分型节奏在这里的反复运用,构建了乐曲结尾的稳定感,使乐曲结束得自然利落而又坚定有力。这种独特的节奏形式体现出黑人音乐的即兴性。

除了切分节奏的运用之外,福音音乐的另一显著特点是和谐的和声构成,这使我们想起中世纪的格里戈利圣咏。与早期复调音乐中纯净而略显空旷的和声效果不同的是,福音音乐在和声处理上融入了现代音乐的特点,使音乐在表现上更具个性。在《阿迪穆斯》多个声部的进行中,我们同样也可以发现这点。在乐曲的独唱引子段结束后,合唱缓缓加入,可以看到,第一声部在的旋律前几个反复的旋律音与前段最后一小节的旋律音高形成大三度的跳进,但最后一小节的旋律音并没有消失,而是继续延续至第二声的旋律线中,使上下两声部构成另一个大三度,形成三角形状的稳定和声效果。以这种稳定和声效果作铺垫,上下两声部的旋律线继续做反向延伸,分别在随后构成纯四度和小六度。原本紧接在大三度后的纯四度音程变为纯五度,下声部出现的小二度半音进行则给音乐增添了个性化的神秘气氛,同时也反映出黑人音乐创作思路对于本曲创作的渗透。到最后再由一个大三度进行收束。总的来说,该曲合唱的和声在“大三度——小六度”的框架内进行,作者通过中间纯四度和纯五度的扩张,使音乐得以层层推进且更富张力。在乐曲往后的高潮段中,仍以后段的旋律作为核心,却被巧妙地通过不断的转调和音程变化进行层层推进,达到作者所期望达到的“无人之境”的效果。当乐曲的和声效果和渲染达到顶点时,音乐得到沉降,回到乐曲一开始的轻吟浅唱,做到首尾的完美呼应而又具有强烈的明暗对比。这种处理方式突出了现代音乐的“三段体”结构,同时,讲究戏剧效果的抒发方式使乐曲有别于中世纪宗教歌曲,而更带有黑人宗教的抒发特点,即并非通过静思和默默祈祷的方式接近上帝,而是经由肉体的舞蹈、宣泄和喊叫,在宣泄和迷狂中达到忘我。这种独特的情绪表达,使我们在听福音音乐时能够感受到一种抑制中的力量爆发。

此乐曲的配器上也有其独特之处,我们可以听到很多具有特殊音色的民族乐器。在打击乐方面,它运用到了康加鼓、克拉韦斯、木板等部落打击乐器,通过有层次的打击乐合奏我们仿佛可以听到来自远古部落的神秘之声;而在吹管乐器中竖笛的应用,更是该乐曲的一个亮点,它的音色有别于中国笛子音色的灿烂明媚和西方木管乐器的华丽与质感,竖笛在此处所呈现的是一种来自远方的飘渺与无尽的遐想,而整首乐曲所要呈现给我们的音色,也正是一种不经意间、来自心灵的震撼。此外,在《阿迪穆斯》中,还运用了爱尔兰风笛和口哨,这种借鉴其他乐器进行配器的新型手法,也是世界音乐的一个特色。

由此我们也可以感受到世界音乐里体现出不同的人类音乐文化,诚如洛秦在他的一本书《音乐中的文化与文化中的音乐》中所提到:

“音乐文化是必然的,它像一个‘变数’,而音乐文化的继续同样也是必然的,它像是一个‘常数’。也可以这样认为,当把音乐文化安置在物理概念的时间隧道里,它是‘变’的,因为在我们的眼睛里它是具象的——人们永远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如果把音乐文化安置在人类的思想、精神领域里,它又是‘不变’的,因为我们是把它作为一个抽象的概念来认识的——人类是文化的生物,文化是人类的本质。因此,音乐文化既是‘相异’的,又是‘统一’的。”

总的来说,福音音乐元素的运用是《阿迪穆斯》这部作品表现其灵魂精神的核心,它主要通过律动的节奏和变幻达到统一的和声色彩来表达出黑人精神世界中追求自由释放的一面,而其中涵盖的宗教性更给流行音乐带来一丝纯净超脱的色彩。当然,除了福音音乐元素,《阿迪穆斯》中也含有非洲部落音乐元素和凯尔特音乐元素,这些元素的综合,早就有别于其他流行音乐类别的风格,它更神秘,更丰满,同时也更贴近心灵。非洲的黑人文化作为流行音乐的源泉使其迅速发展这是有目共睹的,然而当这种美国形式的流行音乐回到非洲时又促使了世界音乐的诞生。当世界音乐的影响逐渐扩大,世界各地(特别是亚非地区)的音乐家便通过各种先进手段,充分体现了更加前卫的当代意识,从而又返回来促进了流行音乐的发展。作者卡尔·詹金斯认为:“《阿迪穆斯》的音乐本身就超越了类别的界限,这是因为它的音乐能够达到人们的灵魂深处而引起共鸣,它可以是精神的、冥想的、神圣的。”在此,他道出了“世界音乐”的本质——那就是包容与开放,用心灵歌唱,并从音乐中了解世界。

参考文献:

[1] J.Peter Burkh·lder,D·nald J.Gr·ut,Claude V.Palisca,A Hist·ry ·f Western Music,7thed.,W·W·N·rt·n C·mpany,New Y·rk·L·nd·n,2005.

[2] 王晓峰、张雷:《欧美流行音乐指南》,世界图书出版社,2000年版。

[3] 王启璋等编译:《外国音乐辞典》,上海音乐出版社,1988年版。

[4] 王逢振:《俗文化透视》,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2年版。

[5] 洛秦:《音乐中的文化与文化中的音乐》,上海书画出版社,2004年版。

作者简介:郭岩,女,1968—,吉林人,本科,助教,研究方向:钢琴教学,工作单位:华南理工大学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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