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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波兰文学之旅纪行

时间:2022-03-13 09:55:54  浏览次数:

华沙:波兰文学之家里的电梯;巧遇布鲁诺·舒尔茨展;墓、墓、墓

位于华沙著名的王室城堡广场边上的波兰文学之家是个四层楼(顶层是旅馆)的象牙色红瓦顶建筑,简洁、低调、温馨,和周围的建筑很搭调地融为一体,老建筑们身上都有一种不讲究特立独行,讲究舒适的从容派头。这里的门牌号是克拉科夫郊外街87/89号,基本是这条著名建筑物林立的街之尽头。位于华沙老城区南缘的这条街南接新世界,其下右转就奔向现代化的市中心了。此段区域是华沙最漂亮的街区,有人说如同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的缩小版,“缩”字可谓精确,见惯了北京铺张扬厉瑰伟壮大的新老建筑,初来乍见确有此地风物大多“小”巧之感。虽没被异域情调“震撼”,但心头依然有新奇劲儿,并且知道数百米开外的新城区(仍属老城,只是当年建在老城区之外而名的新)里就有我崇拜的女性居里夫人的故居,知道数百米之内的亚当·密兹凯维奇文学博物馆中藏有最多我的文学偶像布鲁诺·舒尔茨留存下来的画作,新奇之外更感亲近。又因为来之前做足功课,深知华沙乃涅槃重生之城,当初因为报复华沙起义几乎全城被希特勒夷为了平地,战后重建时华沙人民坚定地选择了复原而非新建,华沙大学建筑系的师生拿出了在战前因有预感而详细画下的藏在山洞里的华沙城建筑详图,依图重建,近乎毫厘不爽,建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考察,史无前例地接受了重建的老城,将之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因而在华沙旅行,新奇感、亲近感之外,更无处不在的是混合着悲悯感的崇敬感。

在华沙的三天,我在朋友的安排之下,占尽地利得天独厚地居于波兰文学之家顶层旅馆一隅的单人间29号房,当我从窗口往左边伸出相机,便尽收王室城堡和齐格蒙特柱的著名景观;当我从窗口往右边伸出相机,便是雅致的圣安娜教堂和克拉科夫郊外街。拿这两处景观狠狠练了一阵子手后,初抵此楼的不适——多半缘于那出名的德国造电梯,渐渐消失。在波兰,“德国制造”像中国曾经的“上海制造”一样是好东西的代名词,但在文学之家楼宇中庭里上上下下的这架透明的厢式电梯——你非得有把子力气在底下持续摁住电梯按钮它才肯纡尊降贵般地舒徐步下楼来,你进得厢去,得继续持续摁住厢内楼层按钮,它才肯迈着同样步速纡徐冉冉升上楼去。我在电梯到达顶层后一个多余动作碰到了电梯内一个红色按钮,于是警铃大作,然后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一位餐厅工作人员还算及时地制止住了这可怕的不和谐之音。“德国制造”的这架电梯是波兰文学界尽人皆知的一个笑话。

从此地北行,过王室城堡,再随意穿一条两边商铺林立的小街,就走到了著名的老城市场广场。时值十一月,是波兰的雨季,也是旅游的淡季,又非节假日,在广场上讨生活的人们多少有些顺应季节之阴郁地无可奈何着,虽然头顶高高白帽的大厨、身披戏服般红色大氅或鞑靼人打扮的招徕人员仍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搭讪游客、卖力吆喝,但他们自己似乎也明了那无非是些样子,多数时候他们在广场上或坐或转,脸上是一副听天由命的做派。服装的光鲜和喜剧色彩会影响人的表情,下午广场上的这三位耀眼戏剧人物虽然背衬阴晦的天空、无人光顾的画摊、顾客稀落的商店,也并不让人联想到这里上演的是欧洲经济萧条的象征剧,只是季节性潮涨潮落的幕间冷场罢了。广场上不受任何时令季节、人世悲喜剧影响的,仍旧欢快热闹的是鸽子。一旦有人喂食,那人便恍若鸽王,脚下鸽群殷殷围绕,身上手上飞鸽时起时落,且不时获献鸽吻。一旦无人喂食,鸽子们便各处闲庭信步,整个广场肆意逗留。哦,看哪,连广场中央的持刀美人鱼雕塑上都落满鸽子。刀上还有几只,快按快门。咔嚓、咔嚓……翻看照片时我却一脸愕然,鸽子?嗯?怎么变了麻雀!记忆,有时显然是一种背叛。

广场周围我的目标地和惊喜地是密兹凯维奇文学博物馆。看过了美人鱼,我赫然发现东缘建筑物队列里一座和文学之家一样颜色的象牙白楼房上拉着布鲁诺·舒尔茨展的横幅!不过后来才搞清楚,旁边的那座红色建筑才是文学博物馆。我可是舒尔茨的铁杆粉丝,这次赴波兰参加诗歌活动,我交给波兰语译者的十首诗歌中,就有副标题为“为布鲁诺·舒尔茨等”的《家》一诗,他是我的文学精神家园中最温暖最奇异的一座居所。当然,举世最铁杆的舒尔茨迷非耶日·菲科夫斯基莫属。这位诗人、吉普赛研究专家、翻译家在二战初期他18岁时偶然读到了一本在战前出版的舒尔茨短篇小说集《肉桂色铺子》,瞬时经历了一种和作者间的几乎是有神秘关联的感觉,他确信舒尔茨一定是“有时候会创造出伟大宗教体系的那种天才,或者是一位魔术师和魔法大师,掌握那些魔法的先辈们被烧死在了中世纪的火刑柱上”。于是他成了终身的“一本书主义者”,并尽一切可能来收集、保存、复活他的英雄的遗产。舒尔茨能有今天这样被再发现,声誉日隆直追卡夫卡的文学命运,完全应该归功于这位后辈精神密友。舒尔茨的遗产主体部分是两本薄薄的短篇小说集和经菲科夫斯基收集整理起来的书信集和绘画作品集,及一部菲氏确信存在但始终没有露过面的长篇小说《弥赛亚》。几乎所有舒尔茨留存下来的小幅画作(原在德罗霍贝奇的壁画作品有的被偷运到了以色列)都保存在密兹凯维奇文学博物馆里,这也是我直奔该博物馆的初始目的。然而到了之后,发现更有惊喜。因为2012年正好是舒尔茨诞辰120周年和去世70周年,有情的文学博物馆自然不会让他独自寂寞。但有阻碍的幸福才更像幸福。博物馆门扉上赫然垂挂告示:11月1、2、3日闭馆。好吧,我还有4号一天可以杀将过来。为了4号早上步居里夫人少时常散步的一直可以远通到维斯杜拉河的新城区“石阶”和脸对脸地面对舒尔茨展,我硬生生地放弃了下午维拉诺夫宫内的免费参观,只绕着华美的宫殿当见习摄影师,因为这让我始料不及的高纬度地区的华灯初上时分哪,是下午4:30,一到点,天就全黑下来了。11月11日是波兰的国庆日,所以11月份,波兰的许多国家博物馆都会向公众免费开放,如华沙的王室城堡、维拉诺夫宫等地。在波兰多地旅游之后再到布拉格,我又体会到:幸福是一种比较。单从旅游者角度看,不免觉得波兰具有比捷克更为开放的文化心态。波兰各地博物馆只要旅游者不用闪光灯,都任由你拍照,无论你把镜头对准波兰境内那三幅了不起的伦勃朗油画还是举世惊艳的芬奇(支持一下《盗走达芬奇》影片中男主人公“俄国人才叫他达芬奇”的偏见)的《抱银貂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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