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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料大师祖的触动

时间:2022-03-06 10:04:31  浏览次数:

得知2012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获得者之一郑哲敏院士,是我国著名力学专家后,在加州理工学院交流访问的我兴趣盎然,希望进一步了解郑哲敏的相关信息。原来,他竟是我的“双料”大师祖——本科毕业于清华大学,之后来到加州理工学院获得硕士学位,随后又师从钱学森先生获得机械工程系博士学位。我现在正跟加州理工学院Kaushik Bhattacharya教授在机械工程系Thomas Lab进行科研训练,也常常到对面的航空系Guggenheim Lab上课、听讲座。

加州理工学院占地面积不大(124英亩,约为50公顷),学生较少(1000余名研究生和900余名本科生),走上半个小时就能把学校“览”个遍。虽然我与郑哲敏院士在加州理工学院的时间相距六十余年,但是他曾待过的Guggenheim等实验室在这些年间都没有太大变化。回清华前的一个月,我激动地在网上搜索郑哲敏的相关资料,翻阅他的博士毕业论文,驻足于Thomas和Guggenheim Lab的每一寸土地……

思索、感悟他的学习科研历程。

求学路上“要跟大牛”

郑哲敏院士非常“幸运”。

1948年,郑哲敏院士凭借努力,考上国际扶轮社的留美奖学金,钱伟长、李辑祥等介绍他去加州理工学院学力学。一年后,他顺利取得硕士学位,又“幸运”地师从钱学森先生,研究弹性固体中的热应力问题。除了导师钱学森先生经常给他介绍科学方法心得外,郑哲敏还有幸参加各个相关领域大牛的课堂,并直接参与他们的科研项目,比如,他曾与豪斯奈尔做过抗地震方面的工作;与瑞奈研究Benard胞格现象。

加州理工学院是一个容纳“世界级别”、“超级”、“大师”的神奇地方(截至2005年,加州理工学院共有31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获得32次诺贝尔奖),郑老师有机会聆听冯·卡门、泰勒和冯·诺依曼等大师的报告。耳濡目染和多方实践,使他对“普朗特——冯·卡门——钱学森”为代表的近代应用力学学派的精髓,有深刻的体会。

由“钱学森——郑哲敏”师徒关系,让我不禁想起学界俗语“要跟大牛”。

古往今来,类似这样的师承关系,且老师和学生都非常“牛”的例子屡见不鲜。比如,冯·卡门的老师是哥廷根应用力学学派巨匠普朗特。冯·卡门又将应用力学的思想带入美国,我国的钱学森、郭永怀、钱伟长、林家翘和周培源等,都曾在冯·卡门门下学习、工作过。当年,钱学森成为冯·卡门的学生后,冯·卡门常常欣喜于钱学森惊人的才华。冯·卡门创建喷气推进研究所(JPL)、二战末期飞往欧洲考察德国真实科学水平、审查德国著名火箭专家等时,都带着钱学森。这些经历为钱学森回国后,发展中国导弹事业提供了帮助。在清华时,郑哲敏由钱伟长先生指导,学习弹性力学、流体力学等近代力学理论;后又在加州理工成为钱学森的博士生,并在钱学森回国后不久,也辗转回国。钱伟长专门在研究室设立了新专业弹性力学组,由郑哲敏担任组长,研究水坝抗震,后又领导大型水轮机的方案论证。钱学森回国后,组创中科院力学所,郑哲敏参加了这项工作,并成为该所首批科技人员。他短时间内在爆炸成形方面取得了研究成果,促进爆炸力学学科的诞生,拉开爆炸力学研究的序幕……

“老老实实”含义深

从清华大学到加州理工学院,并不是“幸运”的馅饼天上掉下,不断地砸在郑哲敏的头上。我感动于郑哲敏的一句话:“就是老老实实做,不知道就再去学。”这种纯粹的科研精神、一往直前的勇气和能耐住寂寞忍受吃苦的决心,让他在科研道路上一直不断取得进展。虽然我无缘直接成为郑老的学生,但是不论在清华大学,还是来到加州理工学院,我同样感悟到要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这种朴实无华、自强不息的精神。

在清华大学,我幸运地加入“力学牛人”郑泉水教授的研究组。入组前,我的想法是好好干活,争取尽快发几篇小文章,为保研或出国做准备。后来,郑老师的言传身教让我彻底改变了当初的想法。他曾“十年磨一剑”研究张量分析,获得了非常杰出的成果,现在,他积极投身微纳米力学、界面力学。每周,他都与我们讨论科研进展,不论多么忙都会亲自指导我们修改论文。为了让一篇论文达到满意效果,他曾与我一起来来回回修改了50多遍,并进一步分析预测未来将会遇到的各种挑战……这让我深刻体会到郑哲敏院士曾说过的一句话:“要看得远一点。”搞科研,眼光一定要放远,只做些无关痛痒的工作,只满足于发几篇文章,真的会鼠目寸光,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做出太优秀的工作。

来到加州理工学院,大家平时功课、科研都非常忙,在课上、课下和其他时间,相互之间的讨论非常多。我经常出现作业不会做的情况。这些作业一般是教授亲自出的题,很难在其他地方找到类似的题目。于是,我开始参加每周的助教答疑。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去的情形,惊讶地发现居然有这么多同学都来了。每周的作业都关乎到最后的成绩,助教不会直接公布答案和做法。这样一来,大家积极地讨论,提出种种思路。虽然只是一次很平常的答疑,但是,一起讨论会帮助我梳理一遍知识体系,大大加深了对问题理解的深度,从中发现自己的错误,产生更多新的想法与解决办法。

还有一次,我在图书馆通宵赶论文,凌晨3点多我要走时,发现图书馆里还有不少同学在学习。当我回到研究生公寓,很多房间依然亮着灯。在我的身边,室友们常常凌晨四五点钟才睡觉,早上八九点钟照样起床。他们这样熬夜,主要是忙于学习和赶作业。这种压力可能迫于加州理工学院非常高的博士毕业标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加州理工学院的教授们非常nice,一点儿都不push学生。学生可在入学后半年至一年间,选定导师,以及未来几年希望研究的课题,可谓非常自由。但是,崇尚自然科学真理的环境潜移默化地影响每个人的心态和想法,让大家“自愿”接受这种颇具压力的学习科研作风。尤其是像加州理工学院这样小规模的学校,经常在上课或走在路上,大家与美国科学院、工程院院士“抬头不见低头见”。有这些院士以及其他优秀教授上的课,一听就知道他们真的对知识熟稔于心、对做科研“老老实实”,学生也自然听得给力。

在清华大学和加州理工学院,我都深深体会到“就是老老实实做,不知道就再去学”的含义,而郑哲敏院士更是把这句话贯穿于其一生。他的许多学生都曾讲述郑老年近90,依然工作在科研一线;他80多岁住院输液,却仍不耽误给研究生辅导论文……正是这种“老老实实”,让郑哲敏院士锤炼了固体力学和流体力学的深厚功底,以及敏锐的力学洞察力,在复杂的实际问题面前,他能很快抓住关键的力学问题。

“时代命脉”吾辈要把握

思索、感悟郑哲敏院士的学习科研历程时,不禁想起导师郑泉水教授对我语重心长的一句话:一个人成功与否,做出贡献大小与否,很重要地要看你在做什么领域(内容),能不能把握住时代的命脉,并进一步扎扎实实有所作为。

选择力学和回国,郑哲敏院士都把握了时代命脉。

像钱学森先生当初选择研究火箭一样,郑哲敏院士选择了爆炸力学。爆炸力学是20世纪60年代初,由我国力学界前辈钱学森、郭永怀命名、倡导的一门具有重要应用背景的力学分支学科。从那时起,郑哲敏投身于爆炸力学,在研究解决爆炸加工、爆破、核爆炸、穿破甲、爆破安全、高速运动的稳定性,以及材料的动态力学性质等应用问题中,对创建和发展这门学科做出了贡献。他遵循现代应用力学学派的传统,以解决重大工程技术问题为己任,“(中科院)力学研究所应是以基础性研究为主体的研究所,它的选题应该密切结合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应当高水平地、创造性地满足这一需要。”比如,20世纪70年代中期,中国开始开发近海采油工业,郑哲敏注意到能源短缺严重影响了中国的现代化建设,认为力学家在这方面应该大有可为;郑哲敏十分重视固体材料力学性质的研究,他认为,随着当代数值计算能力的加强,固体力学应当更加重视材料力学性质的研究……正是把握了时代发展的命脉,他在这些领域取得了一个又一个非凡成就。

不论是钱学森,还是郑哲敏,都冒着阻挠毅然回国。虽然美国的科研水平更加先进,美国的生活更加舒适安逸,他们却明白祖国需要自己,因此,新中国的建设和发展更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作为在读的大学生,有时会感觉“以身许国”、“奉献一生”等字眼过于理想化,但是,像郑哲敏院士一样的很多前辈就是这样度过一生的,钱学森甚至怀抱以身许国的决心说过:“回国后,国家需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所以,也只 有在出国后当我注视加州理工学院杰出校友榜上一位又一位中国人名字(周培源、钱学森、林家翘、冯元桢……)时,不自觉地热泪盈眶,真正感悟到一句“老话”的份量:“今日我以祖国为荣,明日祖国以我为荣。”

当今,中国正快速发展,但是与美国、英国等国家的科技水平存在巨大差距,在众多关键领域核心技术上依然落后。中国的各个领域都依然迫切需要人才,这种需要里面充满了各种机遇。

这就是时代命脉。

责任编辑:尹颖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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