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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的畅想

时间:2022-04-09 10:12:46  浏览次数:

摘要:卡尔维诺是意大利自新现实主义起跨越半个多世纪文学耕耘最丰富的作家。他以敏锐的文学嗅觉去关注欧洲最前沿的文学理论、社会思潮,紧跟其时代发展变化的流向,博学多研,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学者型作家。他的人生轨迹跨越意大利文坛局势最风云变幻的时期,见证欧洲哲学思潮的出现,并以饱满的热情去经历体验这些哲学思潮的变革,并在他的小说中创作实践,做出最前卫的探索。卡尔维诺的创作结构改革确定了传统单一型、流线型读书思维方式向多元、多头绪的思维方式演化的变革,成为最具新意的阅读趣味的转向,标志着阅读新时代的开启和到来。“他对空间问题的思考和文学空间实验都具有浓厚的后现代主义特点,体现了后结构主义哲学、美学已和空间理论融汇的特点。”

关键词:卡尔维诺;文艺思想;新现实主义

中图分类号:G648 文献标识码:B 文章编号:1672-1578(2019)31-0001-02

1.卡尔维诺异化的写作题材

早期卡尔维诺面对的题材,体现了战争年代人的孤寂、惶恐、陌生、不安的心理特点,揭示了“从社会学、心理学、生理学的角度都业已蜕化的人类社会”,当代人逃遁、无所适从的精神状态。慢慢地,卡尔维诺的文笔过渡到研究异化、人性分裂等内化意识的题材之上,作家的视觉焦点转而投向了压抑人性的精神堡垒。堡垒是代名词,喻指资本主义体制的重负给人带来的感官和精神上的双重压迫和失落。

“相比较卡夫卡笔下现代人的异化,卡夫卡笔下的城堡是专制体制的象征,普通人只能在体制之外接受无形却又强大的体制的裁夺。”卡尔维诺笔下所塑造的现代人异化形象,迈进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城堡”之内,却处在“文明”的枷锁桎梏之下,外表光鲜,冠冕堂皇,内心实则出现了裂纹,深值异化的残酷。人处在这种状态下,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相反,捕捉到的感觉是内在的飘零和孤独。人在这种状态下,开始怀疑自身的存在。“城堡”成为逃不出这个精神枷锁的壁垒。人无可奈何,重关闭锁,被囚禁在内。“在对社会体制的否定上,卡尔维诺走得更远。”

异化的题材揭示了卡尔维诺潜心于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文学研究和探索所做的努力——对人性的否定。精神压抑、迷离、彷徨是该时期卡尔维诺着重要表现的议题,但是作家的贡献“不仅在于否定,更在于重建。”这反映在他对现代主义文学所做的改革和实践。他极力回避现代主义文学语言结构方面的沉重,在感官的逸动和感情的波澜之间摇曳、徘徊。“他在延续文现传统和后现代文木的实验之间,以一种轻逸、迅捷的笔触表现现代人的异化”,以此来避免文学和现实的双重负荷,选择了寓言这种传统的体裁的美饰功能,赋予文章以轻柔、美妙的体性。这样一种美学尝试,赋予了卡尔维诺自在、随机的动力,圆满地解决作家对文学的恰如其分地处理和表述,他对理想的表达,“即反异化的追求。”它促使作家在瞄准个体完善的同时,顾及坚实的存在,注重完整的人格,一方面顾及个人的修养,“独善其身,”另一方面追求“兼济天下”。但其心可坚,心有余而力不足。

2.卡尔维诺的空间秩序感研究

卡尔维诺对小说形态的探索可谓精益求精,矢志不渝,这反映在他对空间秩序感的研究上。早在新现实主义小说《蛛巢小径》的创作时,卡尔维诺对小说的构建就有所涉猎。手枪是作品主人公一直心系指间,牵挂斗争的行事主线,它的喻意影射了革命是否得以成功的机能性。五六十年代中期卡尔维诺受到政治风潮的影响,他在创作上研究新的去向和可行性,在民间文学身上找到了突破口,在奇幻文学身上找到了新的结点。奇幻小说的突发奇想、怪诞离奇给卡尔维诺提供了创想畅游的天地,使他得以自由地驰骋,编织时空的经纬,在空间秩序感的设计叠加方面获得了新的创意。

《我们的祖先》三部曲《分成两半的子爵》、《爬上树梢的男爵》、《不存在的骑士》三部寓言式小说在空间秩序感的建设上又作了进一步的演绎推进。小说情节的主线在结构分层上作了改革,以单一式的串联带动多级秩序,在空间上逐层演进。时空置换、情节设置、人物形象的打造都显示出空间结构的改革,在构造上表现了独特的手法,时空倒置。这些小说都在形态上异曲同工,结彩纷呈,呈现出多维变化的特点。

3.寓言的神话,幻想的流派《我们的祖先》

卡尔维诺的时空想象在寓言的隐喻手法下找到了最佳的处置出口。寓言的有所喻指,隐含的寓意使卡尔维诺游弋于现实和想象的二元空间,在人物的类似托、比、兴手法上找到了聚焦点。寓言是卡尔维诺写作生涯达到理想境界的一个里程碑,正是他在此上面所作的矢志不渝的探索,標志着卡尔维诺享誉世界寓言式作家的成熟。他的寓言有所指向,这些喻指都涉及当代意大利现实,在对时代的讥刺和针砭时弊方面带有很大的揭示性。

《分成两半的子爵》、《爬上树梢的男爵》、《不存在的骑士》这三部连环小说,人物的打造披上了一层寓意的外衣,影射为时代所不容的现实。三部小说的时代背景都非现当代,坐落于古代。子爵被大炮创伤,分成了两半;男爵被迫寄居在了树梢上,以叛逆的行为抗议家庭的暴政;骑士只是一具空架子,在坚硬的铠甲下空虚无物。它们在题材的安置上都源于一种危机的起伏感,人物和时代发生冲突,这种冲突的源起来自社会体制的不健全和个人因素的不健全。正是由于这种与社会机制之间发生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冲突,三部小说的人物命运都不可避免地打上了时代不幸的烙印,指涉非现实的喻意。

在《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中,卡尔维诺决定性地把他的灵感投向幻想的元素。1952年这样出台了《分成两半的子爵》,德拉尔巴的子爵梅达尔多——十七世纪末反对土耳其战争的主角人物,被一枚炮弹分成了两半,由此诞生出两个对立的人物,坏的和好的,在历次历险中相遇。一个系统地实施坏的行为,另一个好的行为,直到经历一次外科手术,重新把这两半缝合成一个单个的整体。寓言,在幻想的叙述娱乐之外,显然呈现出一个隐喻的价值,它涉及到一个经常出现在十九、二十世纪文学中的题材,“双重”题材,影射人格的相对撞的构成元素。其根本的理念却是只有通过分裂,人们才能获得一个对现实更深刻的认识:重新联合之后的子爵在重创之后才恢复完整的人格。这是使他以异化为代价的分裂。

1956年出版《爬上树梢的男爵》,持续了之前小说的路线,但拥有更为广阔的叙述空间。如果《子爵》取材于隐喻和讽刺类的寓言种类,《男爵》则回顾了十八世纪启蒙主义的哲学描述。1767年,隆多的男爵科西莫·皮奥瓦斯科在十二岁时由于与其专制的父亲产生的一次冲突,决定在他剩下的生命中爬上一棵冬青树再也不下来。然而他却能完美地组织自己的人生按照其“正常”忙碌的方式行进:他事实上没有与世隔绝,而相反持续参与围绕在其身边的生活,并介入合作使自己过得更好,跟随文化和政治、历史的发展,与启蒙主义的知识分子建立联系。科西莫的选择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状态借助透明的隐喻展示出来,这有必要从一个有隔离的位置去关注现实,为了更好地观察和理解现实,也是为了更自由,不让自己被外部的限制条件和教条主义思想所囚禁;然而正是这撕心裂肺的隔离促使他积极、清醒地参与历史进程和文明生活。

1959年最后出台了《不存在的骑士》,重新建筑了骑士文学的模式。这部短篇小说由修女德奥多拉叙述,遵循了一个骑士的冒险,阿吉鲁尔福,他没有身体,浓缩成一副空空如也的盔甲。此小说让人们阅读到一个抽象理性的暗喻:不能跟具体的现实和存在的现象世界相关联。小说的结局主人公遭遇了失败:阿吉鲁尔福打破盔甲自杀了。

1960年这三部小说被卡尔维诺收集在统一的集合里,附上标题《我们的祖先》。尽管在童话的设置框架里该集合含有一个隐约的过去,它跟小说所触及的问题有紧密的联系。寓言和幻想描述的结构对卡尔维诺而言从来没有逃遁的含义,但总是自我衡量的工具,通过讽刺性的对现实的异化表现出来。在这三部曲的中心,我们可以再认识一个经常出现的问题:即对世界可能性的理性认识(关于此,它的有关描述保留了某种逃逸和不可捉摸的意味,作家不囿于封闭的程式,其思维允许在不同的层面,不同的方向呼唤阅读的可能性)。虽然启蒙主义对卡尔维诺而言具有一定正确的引导性,但是他也认识到理智的局限性,他很明白它应该跟一个逃遁的,迷宫一般的模棱两可的世界相衡量。在他身上这个悲观的清醒认识和执拗的信心之间总存在平衡,它存在于人的智商力量里,在人对更美好生活斗争的能力里。这个信心转移至几何般清晰的叙述结构中,升华为必要的语言,净化一切修辞的浮躁和情感的缺陷,具备水晶般的澄净。在叙述技巧的层面上,讽刺的隔离表现为系统所采用的选择,描述一个边缘性的观点,表现撕裂的价值:三部小说都不是由一个全知全觉的讲述者叙述,也不是由主角以第一人称表达,而是由在事件中一个次要角色以证人的口吻讲述——子爵梅达尔多的外甥,科西莫的小弟弟,修女特奥多拉。卡尔维诺到此时揭示了对机智运用的兴趣,不是叙述技巧的世俗惯例,其作品在更晚的时候才充分宣告。

4.《挑战迷宫》结构主义的影响

1967年迁移至巴黎使卡尔维诺直接与法国文化相接触。在那些结构主义统领的年月,在人类科学(语言学、人类学、文学批评)等各个领域,卡尔维诺力图把研究建立在对象“模式”的重构之上,由功能单元组成并系统联系。早在卡尔维诺《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中,就显示出作家同他独特的新现实主义彻底决裂,明显地呈现出造作的文学特点。现在,依循结构主义的精神,他把研究对象分解成各个元素,以拼接的形式重新组合,编辑作品,讴歌文学写作,把这个选择带向极端的后果。在这个方向上卡尔维诺承受了文学流派Oulipo和作家Queneau的影响,即故意把文学所建立的造作放在一个显赫位置上,但这并不意味着卡尔维诺的写作汇入了一个空洞的游戏中:在拼接练习的后面隐藏的是认知的冒险,它是探寻认识现实本身可能性的冒险,卡尔维诺以讽刺和警惕的批评意识进行自我防护,从而决定了他坚定调查现实《迷宫》的意志而没有迷失在其中。

1962年,在杂志Menabò上出现了一篇题为《挑战迷宫》的著名评论文,而一个有必要进行技术更新的理论清醒认识却由评论文《人脑模仿功能电子机器建造可能性的科学与幻想认识》为代表。它以副标题《關于叙事文学作为拼接过程的笔记》汇入了1980年的评论文集题名为《上面的一块石头》。卡尔维诺更加确信叙述的传统形式与先进技术的社会和多媒体进程不相吻合,而这正在左右当代人思想的深刻改变。今天的现实实际上越来越全球化、虚拟化,即使能慢慢通过复杂的工具进行研究,也不允许轻易地确信,那些自我隐藏的,深不可知的秘密。为此《写作不存在于叙述中而是说出人们所叙述的内容》;从语言作为世俗惯例和主观意志痕迹这一系统概念出发:《人正在开始明白怎么拆卸和重新组装其所有最复杂和不可预知的机器:语言》。文学,作为语言学行为,也应该建立在这个程序基础之上:拼接,正是文本的“组装”和“解构”,同时代表了系统的一个完美的可能性的观念(作品的整体性)和它们的不可预知性(构成单个部分的困难平衡)。

5.科学理论的兴趣:宇宙奇趣

卡尔维诺对人类科学的兴趣与数学和自然科学的兴趣融合在一起,尤其是对科学研究逻辑法的一致性理论,即对科学认知原理和方法的反思。这些兴趣的第一个成果就是《宇宙奇趣》。它涉及的是一系列描述,把宇宙的起源和构成的科学假设,材料的结构,天体和生命的演化,解读成叙事的形式。它的历史背景是一个还没看见过人类出现的宇宙,但构成它的实体以人类化的形式呈现,从日常最普通的场景展示它们的形象收获它们的片段。例如在《一切归于一点》当中,根据假设,所有注定要赋予宇宙以生命的元素,其起源都集中在一点上,没有时空,诞生了一系列有趣味的人物和喜剧场景。其喜剧性恰好来自复杂、严格的科学理论和诠释其自身的日常场景的碰撞。在所有这些故事中的讲述之声是一个名叫Qfwfq的人物,他呈现出奇异的面貌,出现在宇宙演化的不同时刻,因此可以作为直接证人发言。对现实的探讨和认识成为轻松愉快的游戏,产生了一系列的奇思异想,但仍没有为此失去它严肃的实质。1967年出版了《Ti con zero》(《你和零》),内含另外四个《宇宙奇趣》,与细胞共生的相关题材一起,涉猎了日常最普通的场景和可能的无穷的游戏。1984年出现了一本新的集合《新旧宇宙奇趣》,加上其它,卡尔维诺把所有这些文本集合在一起。,成为解析科学理论的新兴趣导向。

6.结语

从异化到空间秩序感的研究,从寓言的神话到幻想的流派,从结构主义的理论到《宇宙奇趣》,卡尔维诺的文艺思想经历了一个从写实到幻化,到后现代主义科学理论形成结晶的历程。作家的思绪始终处于一个发展、变化的时空观里,跟随时代的脉搏跳动而跳动。他的思想虽然带有个体运作的痕迹,但主流是达观、精微的,经得起历史的考验。对于我们今天研究其作品仍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1]伊塔洛·卡尔维诺、百度百科Baike.baidu.com https:// baike.baidu.com/item/卡尔维诺 Iw.3edu.net/sjwx/lw.-141436.html.

[2]La Letteratura,Volume 7,Dal dopoguerra ai giorni nostri,a cura di Guido Baldi,Silvia Giusso,Mario Razetti,Giuseppe Zaccaria,Varese 2006,Parav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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