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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薄西山

时间:2022-05-19 10:15:03  浏览次数:

【摘 要】文章通过本文作者的视角对黄梅戏《半个月亮》的演出作了独特的得失分析,并思考了现代黄梅戏未来的发展走向。

【关键词】戏评 现代黄梅戏 《半个月亮》

壬辰年(2012年)“双节”期间,现代黄梅戏《半个月亮》在安徽大剧院首演,从9月28日到10月2日一连五天。展眼簇新的道具与服装向我们昭示这出新戏所肩负的责任之重之大。它是目下黄梅戏式微的重氛下黄梅艺人们的“负隅顽抗”。“困兽犹斗”远比“坐以待毙”要强,只是这样的挣扎留下的却是昔日“大戏黄梅”到如今难免“日薄西山”的苍凉。

看得出来,《半个月亮》从剧本到唱腔、到舞美,再到灯光,主创人员确是经过一番苦心经营的。甚至连舞台上也建起了徽州民居特有的梁柱所构架的殿庑。所不同的是,舞台上只是四面通透、没有砌上砖的框架。虚实本就是一对共存的矛盾体。如果我们说传统戏曲舞台上的布景、道具在处理虚实关系上恰到好处,那么现代戏曲在自身改良的道路上试图通过舞美来注入血液获得新生的关键也在于处理好舞台的虚实。《半个月亮》过于落实的舞台结构让我们窒息,似乎整场戏都是在一座冬瓜梁的穿架建筑里发生的。如果说唐村的少女们在千年的祠堂里跳起的祷颂河清海晏的“凤舞”若还可理解的话,那么莲花和山哥的约会也是在一座穿架建筑里便让人哭笑不得了,究竟是情人幽会、相依相偎还是洞房花烛、鱼水欢谐呢?

《半个月亮》不遗余力地将徽州民居中的砖雕、木雕搬上舞台,堆砌在舞台上的是一座徽州的古民居。似乎这出戏只是在给那些满心憧憬徽文化却只注重外在技艺而漠视徽文化所蕴精神内核的人看的。我们不妨看看“气自光华”的匾额旁配的是一幅怎样的楹联——“春云夏雨秋夜月,唐诗晋字汉文章”。我们承认这幅楹联代表了徽州人“晴耕雨读”的生活方式和“知足常乐”的处世哲学,但捍守一句“情歌只对情郎”唱的诺言而为此不顾身家性命的“光华”之举绝不是这样的文化所能孕育出的。蓦地想起刘震云的《温故一九四二》来,日本人进了河南,给百姓发了军粮,于是从死亡线上回来的豫地儿女为鬼子抬起了担架。“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中原文化在死亡的面前尚且不堪一击,又何况徽文化如何能锻炼出如此的“气自光华”呢?我们知道徽州的烈女们前赴后继地树起了一架架巍峨的贞节牌坊,但新安理学所造就的这副锁枷并没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莲花未来的小姑触柱而亡的那一刻,我反倒觉得死的不值,倒不是觉得为了在生命的面前不名一钱的人类一切道义、情感而亡不值,而是觉得当着情郎的面才能唱的“送郎歌”和生命比起来本就是不堪一击,这既不是这方水土、这方文化所造就的,更不是原始人性所提倡的。《半个月亮》便是在这方文化下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所以我们才看到了舞台上如此矛盾的匾额和楹联,矛盾的匾额和楹联背后不正折射出这出现代黄梅戏在继承与创新上的巨大的矛盾吗?我们现在具有了现代化的舞美,但视觉效果需要调动多方面的因素才能够收到巨大的效果,不能因为拘泥于某种主观的功利目的而无视剧情与内涵的准确传达。

源于民间的黄梅戏自然少不了方言念白和唱腔,正因为如此,人们常说唱一曲黄梅便感受到浓郁的安徽气息,岂知安徽气息又止是安庆方言一种所能传递的。从《徽州女人》到《半个月亮》,我最难受的地方便是让徽州人说起安庆话来。也许你会反驳我,京剧里不也演全国各地的帝王将相和才子佳人吗?不也都是用统一的韵白和京白来念吗?这是不一样的,京剧原本是融汇各地方戏曲声腔而自成一家、风靡全国的,山西人关羽念白中出现中州韵我们不觉得奇怪,为此侯宝林和郭启儒还有一个相声《戏剧与方言》来以此取笑;可黄梅戏归根还是安庆戏,让徽州人念安庆话便不伦不类了。《半个月亮》里不光唐村的老少都说安庆话,就连黄新德饰演的渡边一郎这位日本大佐也讲起刻意处理过的安庆话来(可能考虑渡边鬼子,安庆话说不地道的缘故)。现代黄梅戏正努力地拓宽她的题材领域,开拓题材与方言演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冲突。倘若在语言方面仍过分拘泥于方言,又怎么能被更好地接受呢?拘泥于方言反倒成为了现代黄梅戏的审美阻碍。题材的拓宽因为方言而逼仄到无济于事并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如何解决呢?对胡莲翠在她所导的黄梅戏音乐电视剧系列作品中,一律使用普通话作为对白而唱腔则保留方言演唱的尝试是值得借鉴的。其实,从最初乡间小调到建国后风靡一时的“大戏黄梅”,它的念白本身就是处在一个不断吐故纳新的进程中。我们无法忘记一代大师严凤英,因为许多最原始的安庆方言的念白被她“雅化”了。当然,在严凤英手上的“雅化”并非全部摒弃安庆方言而使用普通话,只是把纯粹的方言和其他戏曲念白方式结合,主要是模仿京剧的念白创造出大白,虽然听到这种大白无法一下准确地辨别出就是黄梅戏,但它却去了些草根气而多了点当时所能接受的流行性。伴随着黄梅戏题材的拓展和大众文化的催化,我们完全可以接着严凤英的路往下走,为什么不能进一步使用普通话对白而保留方言的唱腔呢?黄梅戏在自身发展中无论是对白和唱腔都是不可避免地融入了多种因素,而并非保留下彻头彻尾的安庆方言和地方唱腔。安徽省黄梅戏剧团是在移师北上的安庆班底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长期以来,不可避免地受皖中地区江淮方言的影响,时而夹杂着一些似是而非的安庆话混入其中,这与安庆本土方言是泾渭分明的。但是这已经成为了现代黄梅戏的语言特点。同样在唱腔上,安徽省黄梅戏剧团的唱腔设计也因为作曲家们所处的地理位置、人文环境,以及受教育程度等不同而创作出与原始安庆唱腔不同的新唱腔,这些新唱腔兼容并蓄了一些其他民间音乐与剧种的音乐素材,这其实是对黄梅戏音乐的语言和节奏的丰富,从某种意义上说有利于拓宽黄梅戏唱腔的表现力。

以上便是笔者观看《半个月亮》之后,对这部戏剧以及由此生发的对黄梅戏现状的一点感想、一点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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