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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院启思录

时间:2022-03-04 08:23:02  浏览次数:

背景

一次,一位特稿写作的记者听说我供职于鲁迅文学院,立时眼放精光,执我手不放:“我想写鲁院!”我问:“为什么啊?”记者姑娘答:“中国竟然有这样一个学校,一群作家在一起,多有趣、前卫,多酷!”公众想象中的这所学院,如此神秘、时髦,自带文艺腔调。然而,几个词大概很难比拟这所成立于1950年秋季、中国唯一一所“国家文学院”的特质与内涵,这所学院与六十多年的当代中国一样经历了陵谷变迁,数千位中国作家、文学“信徒”、文学从业者曾在这里学习研修,不同的历史阶段,震荡、变幻、回旋着与之相对应的政策、思潮、审美趣味。思量再三,我决定邀请几位新世纪之后在鲁院高研班就读的作家来谈谈,他们十足“当下”,他们属于“现场”,他们的经验事关对这所学院有兴趣的写作者的关切。这番访谈同样事关我作为观察者和研究者的关切:文坛上回忆鲁院生活的文章不少,许多场合,作家也会“应景”地谈起鲁院对他们的影响,然而,我想探究的是影响的细微之处和实际所在,譬如阅读、写作、观念、转变……鲁院给予作家的启迪到底在哪里,若有启迪,又是如何发生的?

李蔚超:你的哪部作品、哪首诗的灵感,来自于鲁院的学习或者生活?

红 柯:我去鲁院有休养生息、养精蓄锐的意思。2002年9月入院,一个月后恢复元气,到2003年元月十六日离校,完成了长篇小说《大河》。

徐则臣:长篇小说《耶路撒冷》中偶数章的十个专栏,大部分写于鲁院学习期间。很难说是有一个清晰巨大的灵感火花某一瞬间绽放,更多的是在鲁院学习期间,从听课、阅读、交流乃至课余时间的日常生活中一点点汲取和积累出来的。我是个迟钝的匠人,更信任厚积薄发和水到渠成。

乔 叶:我是鲁院高研班第三期学员,在鲁院的学习期是2004年3月到7月。回想起来,似乎有点儿遗憾,没有任何一部小说作品的灵感产生和鲁院的学习有直接的关系。但在鲁院学习期间确实也写了两个小说,都是原来就有的素材积累,在鲁院学习时完成的。一个是短篇小说《普通话》,另一个是中篇小说《紫蔷薇影楼》。不过一些散文的写作倒是和鲁院有直接关系,我们班曾去内蒙古进行社会实践,我写了一篇挺长的《草原日记》,记录了那几天的生活。近些年还写了几篇鲁院同学的印象记,如写钟求是的《求是实事》,写胡学文的《胡学文的眼睛》。

东 君:2008年春,我在“老鲁院”(八里庄南里)学习期间,可以说是饱食终日,游谈无根。每天看书写作的时间并不多,过了三分之二时间,我还只写了个万把字的小说。而我身边的几位同学,像秦岭、王十月,都已经写了十几万字。尤其是王十月,右手受了重伤,打着绷带,依然可以用左手打字。四个半月过去了,他竟然完成了近二十万字,而我,很可怜,只写了一个万余字的短篇和半个中篇。我写得慢,固然与自己那种散淡的性格有关,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自身对文字的苛求——那时我还没想好,下面自己应该写出点什么跟以前有所区别的作品。我带着半个未完成的中篇回去后,状态居然出奇地好,不出半月就完成了中篇小说《阿拙仙传》,之后我又一口气完成了另一个中篇《子虚先生在乌有乡》。

萧 萍:可以说,迄今我自己的重要作品几乎都是在鲁院之后产生的:比如获第八届全国儿童文学奖的《狂欢节,女王一岁了》,比如入选德国慕尼黑青少年图书馆的《流年一寸》、比如今年第四届政府出版提名奖的《沐阳上学记》等等。相比于其他人,我更愿意将鲁院的学习看成是一次生命的邂逅和觉醒。那里的学习虽然短暂,却具有光一样穿透力,发散、随性而又专注。

鲁若迪基:您的提问让我回到了在鲁院学习的日子。请容我在回答问题前啰嗦几句。我们班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举办的鲁十二班(55个民族作家班)。这在鲁院历史上是没有过的,所以,我们得到了很多的殊荣。我们参加了国庆观礼、观看了大型音乐舞蹈史诗《复兴之路》等;登了泰山,下了江南;还参加国务院第五次全国民族团结进步表彰大会,全体学员得到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结业时,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中宣部部长刘云山还亲临鲁院看望大家,给大家殷切的鼓勵。两年后,他又邀请我们班全体学员返回母校,与我们进行了座谈,听取了大家的汇报。我在鲁院学习时主要整理出版了诗集《没有比泪水更干净的水》。这部诗集的序末我还特意写上了日期和鲁院214室,算是对鲁院那段美好时光的纪念。那时写的组诗《异域》等,灵感就来自鲁院。

血 红:刚刚结束不久的书《巫神纪》,最初的想法就来自于鲁院的一堂讨论课,我想要在玄幻小说中融入更多的中国传统神话因素和中国历史人物的影子。抛开手上正在写的这一本书,下一本书计划会融入更多的中国传统神话和历史传说的元素,这都是在鲁院学习时,对中国传统文化在创作中的作用进行仔细思考后的结果。

李 浩:具体还真说不上来。我的小说绝大多数都是“虚构之物”,在写作中我会把生活“改头换面”,我必须把它们放置在我的虚构的世界里去才会让我舒服。我的生活和经历不太会以原样的方式出现,所以,我无法说清哪部作品的灵感来自于课堂、阅读或者与其他作家的交流。但需要承认,在两次的鲁院学习之后我分别有小小的调整,包括方向上。在鲁八,我和王十月、陈大明的交流甚多,我的《告密者札记》写于那个时候,我决心更多地强化非生活的虚构,让自我的面目更清晰些,至少这成为我的方向之一。

张建祺:我有个短篇小说《江南江北》发表在《青年文学》,这篇小说的开篇是对一个梦境的描述,其实这个梦是我在鲁院的寝室做的,把梦展开之后形成了这样一篇小说,写作的过程也是在鲁院寝室,那里非常适合思考和创作。

李蔚超:我还想追问,您的作品中哪个细节、那种结构布局、哪种风格选择,是来自鲁院学习的思考?

红 柯:就是《大漠人家》那句:“北京太偏僻了。”我重新认识我生活过的西部边疆,理性可以强化深化感觉。

徐则臣:《耶路撒冷》中初平阳母亲的通灵,之前就构思过,但鲁院学习之后,处理得更自然圆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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